不见海棠开【魔道乙女】
#拆忘羡
#all你+慢热
#幼儿园文笔
#今天也是沙雕兄弟的快乐日常
3.
正直夏日，后山树木茂盛，林间影影绰绰可见四道身影，为首的人似是来过许多次，在林间蹿来蹿去不时摘些果子兜在衣服上。穿过一片竹林，便是一道不小的瀑布，磅礴的水汽扑面而来替人驱散夏日的燥热。为首的女孩兜着衣服，朝瀑布那边示意
“喏，这后山环境优良，山泉里边有野生的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
“去捉些鱼上来，我烤给你们吃。”
早就不耐天气炎热的三个少年面面相觑，以魏无羡打头纷纷下了水捉鱼。留在岸上的叶棠黎见他们都听话的下了水欣慰一笑，兜着果子转头到水边清洗。
云梦水多山少，自小在那儿长大的魏无羡和江澄自是水性极好，挽着裤脚踩在浅浅的水中，清澈见底的泉水反射出金色的光斑，偶有几道暗影从水下掠过，速度极快。跟在后面的聂怀桑本就没那么熟识水性，半炷香过去都没抓着一条鱼，他忍不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魏无羡已经抓到一条不小的鱼，忍不住出声赞叹
“魏兄好厉害！”
晚半步抓到鱼的江澄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将鱼扔回岸上，屏息紧盯水中的情况。听见聂怀桑的夸赞，魏无羡弯着桃花眼没说话，眼珠子一转落到不远处在水边安安静静洗果子的女孩身上，坏心思的笑笑，悄悄将鱼藏在身后缓步上岸悄无声息的溜到她的背后。
“叶棠黎。”
本在专心洗果子的叶棠黎听人唤她的名字，一脸迷茫的转头，鼻子贴鼻子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半透明圆眼睛。
“.......”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眼睛的主人猛地挣扎，就这么朝着她的脸来了一下，许是不甘就这么死了，这一下力道不小，生生把她的脸都打偏了。感受到隐隐作痛的脸上黏糊糊的感觉，叶棠黎放下手中的果子，还带着水渍的手抓住面前人的手腕。魏无羡也懵了，懵逼中还觉得有些好笑，一张好看的俊脸憋得有些扭曲，不时发出些许偷笑的气音。
原本垂着头的女孩猛地抬起，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黑眼睛平静的有些渗人，缓缓勾起嘴角，一字一句的吐出
“魏·无·羡！”
然后没等少年反应过来，只见女孩抓着他的手腕转身，手掌顺势上滑按住他的肩膀，弯腰用力一摔，少年只觉手臂一疼，整个人腾空而起，跌入水中。凉凉的溪水瞬间淹没半个身子减轻了大部分的力道，手中的鱼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躺在水池中的少年盯着湛蓝的天空，神情还有些恍惚，耳畔隐约可以听见细细的流水声，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波动，充满凉意的溪水浸透后背。
不过，他是怎么躺在这儿的？
“哈哈哈哈哈哈！！！！！”
见证全程的聂怀桑和江澄笑的都快站不稳了，空闲的手掌把水面拍的哗哗作响，炸出不小的水花。而收回过肩摔动作的女孩一脸冷漠的蹲在岸边，用水清洗不舒服的脸颊，洗干净粘液，原本白皙的皮肤留下一片发红的印子。
缓过神来的魏无羡这才从水里站起来，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摆，一边委屈巴巴的吐槽
“你干嘛啊，不就是条鱼吗......”
“现在还跑没了......”
收拾好的叶棠黎这才有心情理会他，弯腰从水里举起一根树枝，上面叉着的正是刚才那条作案的鱼，拿着树枝，她咬牙切齿的说
“你以为，它逃得掉？”
看着那条被树枝从嘴巴贯穿整个身体的鱼，魏无羡后背一寒，仿佛被串在上面的是自己一般，下意识吞吞口水，乖巧的闭上嘴不再多话，默默撩着衣服上岸。
夕阳西下，鲜有人迹的后山缓缓飘起一缕缕青烟，只是天色已晚难以发现。原本衣服湿透的魏无羡是想直接把衣服脱完的，只是脱到一半恍然记起叶兄已经变成叶妹了，生生留了件半湿的里衫，倒是叶棠黎看不下去从乾坤袋里拿了件干净的衣服让他去小树林里换上，免得鱼还没吃上人就着凉发烧了。
橘黄的火光照亮池边一块小小的地方，叶棠黎一面翻动手中烤的焦黄的鱼，一边往上撒了些调味料，各色香料在高温碰撞之下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一旁烤火的聂怀桑就差把脑袋按到烤鱼上。
“诶诶，离远点，还没好呢，小心把你头发给烧了。”
听了她的提醒，聂怀桑这才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垂在胸前的发丝，双眼亮亮的盯着烤鱼叹道：“没想到素尘还有这么一手烤鱼的手法......”
听他这么说，烤鱼的叶棠黎得意的抬抬下巴
“那可不，我幼时每跑一个地方都会收集当地的香料。”
“哇，你住我家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这些......”
翻烤的动作不停，叶棠黎头也不回的吐槽
“那还不是因为聂家主看的严，我都没什么发挥空间。”
“可不是嘛~哪儿像在我们江家，上山打鸡下水捉鱼的事儿哪个没干过。”
少年欢快的语气从小树林里传出来，顺便cue一下江澄。
“是吧，江澄~”
加柴火的少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拆台
“可别说了，抓鸡那次被我娘发现之后罚了咱们仨整整一个月的禁闭。”
眼神飘忽的叶棠黎对于此等黑历史果断选择沉默，用刀拨开焦黄的鱼皮，看到里面软嫩雪白的鱼肉都熟了立马招呼三人吃鱼。魏无羡一手理着腰带，笑嘻嘻的从树林里走出来
“这衣服还挺合身。”
闻言啃鱼的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扎着高马尾的少年一身水色长衫，腰间坠着墨绿色月牙玉石装饰，那水色称的少年意气风发，只可惜在场的除去叶棠黎都是些不太注重这些的耿直少年。不到五秒钟就重新低下头女孩把手中撒了辣椒面的烤鱼递给他
“是挺人模狗......咳，玉树临风的。”
接过烤鱼的魏无羡自是听出她的敷衍，不在意的接话
“那可不，我魏公子是什么人。”
几人吃了鱼，收拾好现场回了住所，叶棠黎住的独院和他们几个的方向不一样，走到一半就得分开。莹白的月亮隐在云雾之后，月光下三个少年嘻嘻哈哈打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站在原地的女孩渐渐敛去脸上的笑意，呆站了会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瘦小的白色身影一点点没入夜色。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女孩撑着下巴，默默注视着离她两个过道外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浑身不自在的动来动去，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悄咪咪的乘着蓝启仁转身的功夫贴在了他的背上，随即将书立起来遮住那张抑制不住偷笑的脸。那纸上画着一只大王八，不少弟子偷偷笑出了声。风纪委员蓝忘机立马挥手把纸撤了，凉凉的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躲着笑的魏无羡似是没注意，又或者说不是很在意，偏头发现了女孩的视线，一双桃花眼调皮的眨了好几下，然后从袖子里又摸出一张纸，在上面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
叶棠黎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在蓝启仁走上课桌刚准备坐下的空档，魏无羡把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放走那张纸人，可怜的小纸人刚飘到叶棠黎的桌上，它的主人就被抓包了。
“魏婴！”
“在！”
看到少年站起来后满脸无辜，蓝启仁不知为何视线飘了一下，落到后排的女孩身上感到深深的胃疼。
为什么他总能遇到这些问题儿童。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妖魔鬼怪是不是一种东西？”
“不是。”
......
少年虽喜欢走神，但并不是真的不懂，对于这点叶棠黎根本就不会担心，快速收了桌上的纸条塞进袖子里，想着下课再看。
蓝启仁本就只是想教训一下便是，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想的，直到魏无羡提出第四条道路。
“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这怨气为什么不可以加以利用！”
气笑的蓝启仁随手把桌上的书扔了过去
“那好，那你怎么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余光瞥见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叶棠黎，蓝启仁原本就恼火的心情更糟糕了，厉声喝道
“叶棠黎！你来说！”
“用你爷爷教的！”
“若是魏婴所说的第四条路结果会如何！”
原本打算偷偷摸摸看纸条的叶棠黎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还有些懵逼，刚才的对话她基本上都处于溜号的模式，就这么被叫起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魏无羡说的话其实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蓝启仁突然在这个时候叫她起来，除了气上头，应该是想让她发表一下否定的言论。
只是…从本心来说，叶棠黎很喜欢魏无羡这个朋友。
不多嘴，不过分，不犯蠢。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女孩眼中流光微转，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心下一凛，他总觉得女孩不会顺着叔父的话好好回答。
“五行相生，亦可相互转换，灵气与怨气或许也是如此。再者，天下万物存在即有理，若是真有那么个办法也未可知。”
“我只能说——”
“因人而异，祸福难辨。”
这话并没有正面解释第四条路如何如何，而是歪到万物相生之上，非但没有表达出否定的意思，反而以一句‘因人而异，祸福难辨’来摸棱两可的回答怨气是否可利用的问题。很明显这话非但没有起到灭火的作用，反而在本就处于发火边缘的蓝启仁头上又加了一把柴。
“叶棠黎！当年在云深学的都忘干净了是吗？！现在就去藏书阁抄《纪闻》两百遍！”
转头又对着魏无羡怒喝：
“你！抄三百遍！”
叶棠黎倒是比较无所谓，小时候也不是没抄过，转头就看到魏无羡那张脸上写满了“啊，不愧是兄弟”“有难同当”，而聂怀桑躲在后面小声鼓掌就差把佩服两字写在脸上，倒是江澄面色铁青，恨不得把两人的脑袋都按在桌上冷静冷静。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脸色也不太好，那就是坐在第一排的蓝忘机，他偏头看向女孩，眉头微皱，似是非常不理解。
两人幼年在云深一起上过课，她不可能不知道叔父的性子，在这个情况下不顺着叔父的意思必定会火上浇油，而她偏知如此，还这么说。
视线又落到高马尾少年身上，目光渐冷。
患难兄弟出了课室就被蓝氏子弟领着去藏书阁，路上魏无羡悄声询问
“没看出来啊，叶兄竟然如此重情重义，在此等境况之下都站出来为我说话。”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可不是实话实说吗，毕竟你就是这么个例外。
后面那句话叶棠黎没有说出口。
袖子里的纸条滑到掌心，她这才悄悄地把它打开一看：白色的纸面上寥寥几笔画了一条鱼和一个......小人？那条鱼翘着尾巴，躺在地上的小人吐着舌头，眼睛是xx状，腰上一块菱形的玉佩......
魏无羡，你人没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将纸捏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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